与云听风

君临渔/风烬/沈烛言/桐曦

很懒的神经病半吊子写文的,文笔被我吃了,文风混乱如狂疯卷地石乱走,看不懂没关系因为我也不知道在写些啥。

想拉着云和风在天穹谈恋爱

其实我想要的,可不止是梦中的永恒国度啊(啾)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世界,云间缀满了被风碾碎了的星光。你愿意和我做一场梦吗?醒来以后能与阳光相拥的那种。

【陀她】company(四·1)

*原女云寻,嫖陀+ooc,轻微乙女向

*这里的女主并不是什么好人,她一贯都是“善良是我对自己的态度,在行为处事的标准里来都不是正统”“快乐比自由更重要,我开心就好”

*自我感觉良好的产物,慢热

*真·自娱自乐

      放弃抵抗的却还在半遮半掩着的云寻此时此刻光明正大地将无法示人的东西归为她所有。陀思妥耶夫斯基撑着下巴看着云寻对自己卸下了人前的伪装,又对自己垒砌着警惕。

 

      “月见山知枫和云氏一直都有联系,为此不惜和月见山一族为敌,据说是为了自己的丈夫,上一代人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总之你和一云伯父在奥伊米亚康已经谈妥了,我想月见山一族的内部也有不少死屋的人吧?不过提个建议哦,还是先扳倒云氏比较方便,云氏内部乱的很,四分五裂的局面连云无蔽都控制不住买请了外援。”云寻已经面不改色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讨论起如何扳倒她自己的归属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指放在唇间,半敛着眼眸望向蹲坐着在行李箱边的女孩,透如水晶的紫眸沉着一潭醇如绛酤的古泉。拉上行李箱拉链,云寻撑着膝盖站起身,体位性低血压引起的不适让她有过一瞬的眩晕,有只温度略低的手扶住她的胳膊轻轻稳了她一把。

 

      一片永不消融的雪落在手臂上,却比雪显得更厚重,并不会因寒冷而颤栗,甚至还能感受到掌心深处秘密一般被隐藏着的温热。云寻企图挣脱,却发现无法如愿,视线盯着眼前的男人,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正看戏一般盯着她。


      自己常年打架还比不过一个消瘦的男人?未曾歇息过的大脑放弃了接受太多思考,索性放松下来空白着神情面对眼前的男人,女孩如挂着捕兽夹的幼兽,而身后跟着悠然漫步的猎人,不慌不忙却谨慎小心地绕过枯枝落叶不惊起一丝一毫的声响。

 

      谁输谁赢一举定夺,图谋着整个世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头脑,能有几个人与之匹敌。现在云寻唯一能确信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现在不会对她怎么样,他正等待着她带给他更多的利益。


      “你打算走了吗?”看似疑问的态度,男人用着极其肯定的语气。云寻张了张口无法反驳,反思着哪个小动作让自己暴露得彻底。真是个危险的男人,在他面前光圌裸得太完全了,什么想法都瞒不住。

 

      “你放心,月见山一云在你不会有事的。”云寻再次抽动手臂,得到了确切回答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松了手,她解脱般放松了肩膀向后挪了两步。


      “怎么了?”放在男人轻缓冷淡的嗓音中的是那半是询问半是警告的试探。死屋没有荡平一切的强悍异能,莫斯科的狙击事件也让他花了不少精力去查,他更希望云寻能把身边有可能存在的危险源和他明说。

 

      云寻低着脑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陀思妥耶夫斯基明显感觉到她那胡乱游走的视线在地板上扫荡。

 

      还是对他有所隐瞒。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些不悦,这样的合作太困难,信息不对称所造成的的后果他无法承担,坐回到沙发椅上,茶几上摆着一本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书,是中文,可他已经翻了一半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云寻不会说谎,她更喜欢用模棱两可的语言和某些行为让你认为你的猜测是正确的。看似摇摆不定、随心所欲的云寻有一个极为坚定的立足点,那应该是她的最大利益,也是她的主要目的,这些都是隐藏在那些实话背后的秘密。

 

      年龄无法限制智商,天性与本能就由基因编写随着她的出生也成为她的部分,既能锋利成刃,也能护刃为鞘;收放自如,可攻可守,坚硬不易折,柔软不易捏。

 

      “列昂尼德的死没有被报道出来。”书页翻动的声响合着男人冷寂的生息,云寻视线挪转,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沙发上动了动左肩,皱眉的模样像是在忍耐着些什么。

 

      “三鲜蘑菇汤,土豆丝加点胡萝卜粒,白菜蒸饺,肉末茄子,两份猪排滑蛋盖饭,都不要辣,酱油少放。”云寻用座机联系了着宾馆号码簿上的一家外卖,挂断电话后才走到了沙发边,指着陀思妥耶夫斯基身边的位置,“我能坐吗?”

 

      “当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注意力依旧放在树上,身侧凹陷的感觉并没有影响到他,“我知道你不会拒绝,也不会拒绝。你想说什么?”

 

      列昂尼德这位大圌毒圌枭的死没有报道出来,云寻也很惊讶,各大国际频道只有“云氏零售业撤出c国市场”与“云氏玉雕再度拔得头筹”炒得火热。

 

      思绪翻转,云寻歪着头,明澈的双眼引过几分迷茫:“你想听我说什么?”

 

      翻书的手停顿了,男人一愣,发出一声似欢乐似嘲讽的笑,“埃理诺,这真的是很好的回答。那么你知道原因,是吗?”

 

      正中靶心,无处可逃。纤乱的睫毛颤了颤,“云无蔽刻意压了下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死呢。”

 

      少女的双眼温暖,可视线微凉,扫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耳垂和下颚流畅的线条,男人合上了书,“死人能够复活的话,这样的异能者早就被云无蔽抢走了吧。”

 

      没有明确的答案,思绪依然在纠纷。在这种时候,是与否就是一把刀,割开扭曲蜿蜒的思绪,斩断所有的顾虑和犹豫,将血淋淋的事实狠狠钉在眼前。

 

      云寻希泽黎需要这样明确的答案,低烧让她不在状态,昏昏沉沉得难以进入思考。陀思妥耶夫斯基笑笑,宛如雪与枯骨的手指将书本推到了茶几的另一侧,电话在此刻响起。

 

      “到此结束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男人解开了衣领的第一颗纽扣,推了推云寻的肩,女孩起身去接了电话。

 

      外卖拎上来了,递给陀思妥耶夫斯基后,云寻从衣柜扯了条浴巾去洗澡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觉得好笑,他曾见过云寻两面,每一次都深深烙印在他脑中,或许那样的场景,实在不适合与一个童稚的女孩混沦在一起。

 

      异能实验毁了多少异能者,又成就多少异能者?视线无缘无故地落在了行李箱上,此刻,用毛巾揉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他来不及将视线从她的行李箱上挪开。

 

      “你不吃吗?这批数据资料是不完整的。”自带二分笑意的声线听起来总是显得格外柔和却绝对没有温柔的存在,难以忽略的稍许尖细还带着变声期时难以忍受的杂物。

 

      异能实验结果报告上大部分都没有写关于异能的信息,这样也就讲得通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缓缓转头,不出意料地对上了琥珀色清透明亮的双眼,虽然疲惫未消,热水的安抚让她的困倦更浓。他并不知道云寻在洗澡的时候思考了些什么,态度变化会如此之大。从之前的抵触拒绝,甚至是防备疏远,到现在的主动提出合作要求,这样的亲近让他稍有不适。

 

      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对于云寻这种从悬崖一端隔着八百万米越到另一端山头的思维,陀思妥耶夫斯基吃不太透。

 

      “你说我俄语不太流利。”云寻提起许久以前的话题,她听懂了他的暗示,陀思妥耶夫斯基挑眉示意她继续,“可我不愿意跟你学俄语。”

 

      被拒绝了,被果断而冷漠地拒绝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起身走向写字台,凹陷下去的柔软床铺缓缓恢复原状,苍白修长的手指拿出餐盒摆开:“你先吃吧,我去洗澡。”

 

      “好。”云寻在洗澡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什么,只是觉得透露给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是没什么事的。

 

      浴室内,陀思妥耶夫斯基刚泵下沐浴乳揉出泡沫,打开淋浴,水冲到肌肤的刹那就被狠狠关掉。冰冷的水激起毛孔此起彼伏的紧缩,他永远也忘不了淋浴到一半突然没了热水的无力又沮丧的感觉,拉开淋浴的玻璃移门,取下浴巾围在腰上,地砖相触的刹那,潮湿黏上冰冷钻在脚心。他敲了敲浴室的门,门的中心是一整块圆形的磨砂玻璃。

  

      浴室门外,应声而来的脚步声踩在软毯上几不可闻,隔着玻璃门,有人走过来的感觉却无比清晰,云寻站在门外,浴霸的灯光在毛玻璃上剪出男人光圌裸上半身的影子,他听到食物咽下去的声音,随后云寻才开口:“怎么了?”

 

      “热水没了。”清冷的声线带着点微不可查的委屈。

 

      “啊?”些微惊讶的感叹有一种慌乱与无辜,没有欲盖弥彰的刻意为之,撇清她与此事的关系,女孩敲着玻璃门回应,“我去前台问问。”

 

      这样的困惑与吃饭被打扰的无奈和微恼听起来并非假意,门板开合的声音仓促又急迫,却又藏着些雀跃。陀思妥耶夫斯基抬头望着浴室内浴霸暖深黄色的灯光,眸色氤氲出迷离夜茫,发梢滴落的水珠溅在锁骨凹陷处泛开一阵凉意,后背上却是一道极深的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痕,看样子已经过了有段时间了,有痂有脓,可怖地斜横在背上。

 

      那阵雀跃的脚步声,分明是云寻对一次见面的期待——楼下有人等她。陀思妥耶夫斯基轻笑一声,当年浑身上下都黏着湿漉漉的绝望的女孩,能做到开朗明亮地活着吗,他有点好奇。

 

      就在关门的刹那间,飞廉以风的形态刮过她耳边,说许先生在楼下,告诉了前台淋浴没热水之后,跑向门外,告诉许先生稍等,“这份东西一定要原封不动送到姜丞柠手里。我让飞廉给你拿来。”

 

      浴室内,正当陀思妥耶夫斯基推测着云寻是否转念与某些她躲着的人搭伙时,云寻进门的声音让他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浴室太热而出现了错觉以致判断错误。

 

      大约五分钟,也就是上下楼需要这么点时间。如果真有交代什么事情,不可能这么快结束。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浴霸关上的瞬间浴室暗了下来,水汽仍氤氲着袅袅蒸腾的热气,暗橙的廊灯糊在毛玻璃上,陀思妥耶夫斯基借着这散漫微弱的光,站在镜子前穿衣服。下一秒就可能变卦的女孩的想法一点都不可靠,云寻做事是没有计划的,根本想不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推开了浴室的门,发现云寻手边多出来一个小药箱,这个是从柜台那里拿过来的免费家用药箱。嗯?她发现了吗?


      “头发擦一擦。夜里凉,小心感冒。”云寻瞥了他一眼,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讲起话来腮帮子鼓鼓的与啄着粟米的鹦鹉有些像,她伸手指了指男人搭着湿毛巾的头发。


      室内没开热空调,凉意盘旋在半湿的头顶,水珠自发梢滑落,刚到后颈就被棉质衬衫吸收。陀思妥耶夫斯基模糊得应了一声却并没有拿毛巾来擦拭,而是取掉毛巾挂在椅背上,坐到云寻身侧打开了还密封着的留给自己的白饭。

 

      面前的菜剩下的量,刚好是妥耶夫斯基饱腹的量,他心底有些惊讶,看了一眼身旁扒饭的女孩。这么敏锐的洞察力,之和她坐在一起吃过一次饭,就被估量出这么准确的饭量。

 

      “啧。”他听到云寻不满的咂嘴声,纳闷地转头,发现女孩闷头扒饭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很快见底了的餐盒被云寻盖上盖子推至一旁,她跑向衣柜拿了一条擦头发的干毛巾。

 

      陀思妥耶夫斯基觉得云寻真的是个行动派,找到了干毛巾就直接往他头上怼了过来。正在吃饭的男人被突降而至的毛巾打断了吞咽的动作,差一点就要一口噎在喉咙里。

  

      皱着眉要把头顶的毛巾扯下来,刚抬起的手被云寻打到了一旁,细瘦纤长的手指拍在毛巾上揉着湿发,只是动作一点都不轻柔,还有些粗暴。陀思妥耶夫斯基想着,要是毛巾拿下来,肯定有他被擦到脱离头皮的头发。

 

      虽然还是很淡定地吃着晚餐,毛巾与头发的摩擦声里还参杂着不远处的窸窸窣窣。敏锐地感知到异常的他顿了顿,玄关那里好像进来了什么东西,只是瞟向玄关的视线恰好被堵在身侧的云寻挡住。覆盖着耳膜的摩擦声阻拦着他感知玄关处的动静,只是拉链开合的声音带着撕裂的声响难以忽略。

 

      所视范围大打折扣,注意力也因谈话而被故意阻拦,他鼻尖绕着发梢间被冲淡了的清梨香,这也在无形之中稍稍搅扰了原本清静的思维环境。

  

      “这儿几乎没人懂你的语言,别感冒了,去医院很麻烦。”云寻的话没有可以听取的实际内容,这些不说他也知道,只是女孩依然不依不饶,“夜里凉,头发不干容易感冒,呃,湿着头发睡觉也会头疼,而且这个时候,呃,这儿时不时下雨,又潮又冷又闷,呃,感冒反反复复更难受。”

 

      这似乎是关心的话,拿着毛巾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头发上作乱的手一刻也没停下,只是女孩的视线时不时往门那儿瞥,“呃,再等等、等等,等头发不会滴水了,你继续吃啊,我会帮你擦干的……”

 

      略带笑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有些别扭的断断续续也像是害羞了的样子。可陀思妥耶夫斯基感受到云寻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门那边。少女侧身时未注意两手的力道,揉头发的手停顿了,这使陀思妥耶夫斯基清楚地感受到她注意力的转移。抓住这个空隙,陀思妥耶夫斯基听到门框与门沿接触而过的细微响动。

 

      飞廉显现后又消失,行李箱内的东西已经交给了许先生。

 

      刹那,细碎的冰凉猝不及防攀上质感细腻的手腕,带着点警告意味地稍稍握紧了些,虎口与食指指腹处的稍硬的粗糙质感让她心底一惊。

                                             

      “刚才有蟑螂过去了。”云寻嘻嘻一笑,收手撤回了毛巾,雪白毛巾在指尖与手掌中飞快交叠,叠好后又被女孩伸手抛到一边,原以为云寻会离开却没想到她依旧站在身侧替他拨正了揉得有些乱的头发,少女的指尖因为低烧而有些发烫。

 

      女孩靠在写字台的边缘,手指勾玩起冰雪般淡冷的男人的头发。像仓鼠毛皮般的柔软发质与高大的男人一点都不符合,却也没有违和感,不再滴水的头发还有些湿,发根处的温热滑到发梢处还残留着水渍冰凉。

 

      陀思妥耶夫斯基猜到云寻是使用了异能替她拿走了行李箱内的东西,他已经将空了的餐盒整整齐齐放入塑料袋中,随后转过头来就着这般距离,抬头看向云寻稚嫩半余的脸,敏锐如他自然没有错过长睫遮盖着的眼眸里拼命压抑着的慌乱与心烦。

 

      想不到走神的时候,指尖一下拨空,擦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脸颊几毫米的距离而过,回神之时好巧不巧撞入男人幽深眼眸,那双眼像是夜色,也像是装满了十旬酘醅的紫水晶瓶,毫无杂质的幽清与深邃引人陷醉,可与其说是沉醉其中,倒不如说更像是落入无底深渊般——除了坠落直至粉身碎骨已无更多可能了。

  

      “你不休息吗?”云寻眨眨眼睛作疑惑状,刻意躲避自己出神的尴尬与被窥探的紧张。从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不太友好的笑容里,她读出了嘲笑的意味。

  

      而下一秒,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的话,云寻觉得脸疼:“你不是说湿着头发睡不好吗。”

  

      竟然无言以对。云寻转头透过未拉拢的窗帘看向窗外,挪动步子走到窗边,探头出窗外,本想借着冷风冷静一下脑子让自己舌头不打结思维更顺畅,没想到很冷夜风差点冻得她神志不清。

  

      云寻迅速转头关窗,扯开的窗帘迎入夜空的幽华,深邃辽远的夜空中的细腻柔和吻过云寻的侧脸,攀上她略长的睫毛以及不知为何而略微嘟起的嘴唇,一般脸覆着清冷水光,一半脸隐没在顶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半是清亮半是幽深,但她不是在思考,因为她紧拽着衣领的手告诉身旁的男人,她只是被冷到了。

 

      “今晚月色,你觉得怎么样?”声线清冷的男人开口带着笑音,连笑都醇清微凉,像浸泡在冷风雪夜里高脚杯中的红酒。

 

     等缓过被风迎面吹过的冷劲,云寻抬眼看着已经换了个方向坐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不怎么样。”小女孩挑眉,反手刷拉一声拉拢窗帘,清辉被无情阻拦,云寻不甚在意地暗灭了几盏壁灯,“我一天没睡了,晚安。”

  

      可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回答有些特别,他歪着头挑起了一丝清冷笑意:“我觉得今晚月色不错。”

 

      声音温柔,语气诚恳真挚,可如徐寒细雪般的清冷和冰凉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云寻的耳。不错个屁。云寻心底狠狠反驳,却不太想在陌生人面前爆脏话,她只好笑着回应,“可我觉得您比月色更不错。”

 

      随后快步走向床,赌气般地按向两张床之间的低矮柜台上的某个按钮,整个房间都被黑暗所充斥,见不得一丝光亮。 拉链声与厚重衣服砸落在床褥上的声音在黑暗里软趴趴地毫无威慑力,接下来是粗毛衣——

 

      可跳上床的云寻在掀开被子的下一秒变了态度,她烦躁地从床上弹起把床头柜上明灯的按钮打开,头顶的大吊灯炸开晃亮的光,云寻已经脱了一半的衣服,现在她只穿着加薄绒的细毛衣和一件合身的纯棉衬衫,牛仔裤才解开了一枚铜扣。

 

      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属于自己的床边不解其意,他刚把叠好的披风放在床头,以视线询问示意对床的女孩。云寻下了床,拖着拖鞋踩在柔软厚重的地毯上,拎过小药箱走向他:“把衣服脱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涌动着的疲惫,她揉了揉眼睛戳了戳他的手臂:“不是跟你说了吗,高加索地区不安全让你小心点,赶紧的,衣服脱了,伤口处理一下,最好不要去医院。”

 

      “阿法那西耶维奇是吗?你所说的‘这儿几乎没人懂我的语言’中,‘几乎’就是他吧。”陀思妥耶夫斯基提到的人让云寻脑中神经一痛,他有些愉悦地看着女孩听到这个名字后无奈而困扰的神色。

 

      月见山一云连这事都说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云寻眼眸低垂,她打开药箱时的力道极大,药品的碰撞声让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左肩抽搐地痛了一阵,他不太愿意相信云寻会轻柔地处理。


      最后当然是半强迫着被扒下衣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因为背后的伤口并不能做太大的反抗,就这样半挂着衬衣露出苍白皮肤上的伤口。

  

      “啧啧。”有痂有脓,看着自己也疼,云寻眯起眼皱了皱眉她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让陀思妥耶夫斯基像看看自己伤口的真面目,但是被女孩以手肘顶着脸颊视线翻不过去,“你别动啊,我怕一不小心划得口子有点大。”

 

      在有脓的那部分把痂弄掉时,脊背合情合理地抽动了几下,云寻拿着棉棒清理脓液的手劲迟疑地轻软了下来,她一边沾净脓液一边问:“异能者吗?”

  

      刺痛感让陀思妥耶夫斯基不适地动了动背部,听着云寻上扬着笑意的描述冷淡地回答:“是个女人,来不及反应被抱了一下。这样的近距离隔空伤害的异能者云氏有收藏记录并编号吗?”

 

      “按理说你应该知道。高加索地区你见了谁你自己清楚。”云寻想起高加索最后的夜晚,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伤口上,女孩手指灵活丢了原先的棉棒又挑了一根,打开双氧水沾湿后开始清洁伤口,来来回回清洗了多遍,又依次沾了酒精、碘酒。

 

      哎呀,话题进行失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狠狠一皱眉,云寻刚才那一下戳得他好痛!

 

      “知道痛就别说话”女孩的手指避免触碰陀思妥耶夫斯基背部肌肉,只有棉签上药水的凉意与伤口的疼痛混着背后女孩的吐息由伤口渗入。最后抽出医用黄沙条包覆伤口,女孩皱紧的眉才舒展开来,松了一口气:“我说过吧,云氏内部乱的很,看似听命于外公的异能者们都已经纷纷寻找新的落脚点了。”

 

      听着十几岁的小女孩以寻常语气讲着云氏和物化的异能者,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习以为常,她不会有任何的波动,仿佛这与有着隐约联系的都与她无关。陀思妥耶夫斯基垂着头眸光阴暗。

  

      “有些愚蠢的人就想挑拨离间,以为这么一搞就可以让你扳倒外公,那个擅自行动的女人回去后也得不到好的下场。”云寻卷着黄沙条包住了清理过的伤口,把留出来固定的那部分交给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很深,就是被你闷出脓了,远离酱油少吃螃蟹、虾、贝类,口服怎样的胶囊你应该不用我教吧?”

 

      解了一颗铜扣的牛仔裤挂在胯骨处松松荡荡,还好里面的衬衫遮住了本该裸露的肌肤,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了一会儿少女纤瘦的腰,移开了视线。

 

      “在云氏,异能者的处理方法都是处决吗?”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云寻收拾着散了 一堆的药品,而后他的视线被余光中的一只黑棕色的半个手掌大小的行走飞快的昆虫吸引。

 

      只见云寻反应迅速套上薄薄塑料袋一个箭步拦住昆虫去向,伸手一抓以百分之百的命中率抓获那只黑棕的昆虫,陀思妥耶夫斯基抑制着整张脸的抽搐与眼角处逐渐胀大的惊讶。

 

      “蟑螂。”云寻捏着昆虫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笑得明澈纯净,并做了一番很有价值的解释,“捣碎了做药很有用的,提高巨噬细胞吞噬率,摘了头就能吃,你要试试吗?”

 

      过分了吧这……摘头吃蟑螂……陀思妥耶夫斯基轻咳一声回绝了:“不用,克林霉素、氧氟沙星,按照传统来吧。”

 

      就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以为云寻默认这个“处决”话题跳过的时候,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女孩开口承续了下去。这是云寻假意顺从的开端,从这一刻的讨好,主动贡献出他需要的信息,一切都是以他为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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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寻的点菜,少酱油,少重口,就是她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伤了,这些酱料太足的不利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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