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听风

君临渔/风烬/沈烛言/桐曦

很懒的神经病半吊子写文的,文笔被我吃了,文风混乱如狂疯卷地石乱走,看不懂没关系因为我也不知道在写些啥。

想拉着云和风在天穹谈恋爱

其实我想要的,可不止是梦中的永恒国度啊(啾)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世界,云间缀满了被风碾碎了的星光。你愿意和我做一场梦吗?醒来以后能与阳光相拥的那种。

【陀她】company(二·3)

*原女云寻,嫖陀+ooc,轻微乙女向

*这里的女主并不是什么好人,她一贯都是“善良是我对自己的态度,在行为处事的标准里来都不是正统”“快乐比自由更重要,我开心就好”

*自我感觉良好的产物,慢热

*剧情进展慢是因为我的存稿里是太她、果她、社她、陀她一起写的,时间线排得我脑仁疼

*真·自娱自乐

      有一个中年的男人推门而入,阴邪油腻,他的视线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最后落在了云寻的身上,“这个就是云先生送给我的礼物吗?”

 

      稚嫩少女满面的纯真开朗,笑中藏着阳光与花香,美好的东西总是吸引着人们去收藏,或者是——毁掉。除了列昂尼德以外,陀思妥耶夫斯基也这么认同。

 

      女侍起身,少女踩着中跟的小皮鞋哒哒哒跑到了列昂尼德的面前软软细细地喊了一声:“叔叔~”

 

      最后那一点儿颤音像极了在撒娇的小宠物。陀思妥耶夫斯基把冰块凿圆后放在了酒杯里,微微转头,视线落在云寻裸露的脊背上,瘦到无肉的背与纤窄的腰上没有任何伤疤。

 

      不对劲。直到云寻被列昂尼德和那位女侍带走,继续捣鼓冰块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有些好奇。虽然说云寻被云无蔽掩藏得很深,可他对云寻安排的训练不可能什么伤都没留下,怎么能做到一点儿伤痕都不留下?连同之前划伤脸的新鲜痕迹都找不到——实在让人好奇。

 

      如何在短时间内恢复伤口并且不留疤痕,飞廉可以做到,这也仅仅是对于使用者才有效的能力。

 

      艾布特并不知道身边这个新来的调酒师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更不知道身边伪装成调酒师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化名彼得。虽然有彼得在自己身边,但并不妨碍自己为云寻扫尾收拾的工作,艾布特匆匆瞥了一眼正在调酒的“彼得”。这个歌舞厅暂休业,没人回来,他们调酒只是为了取悦自己的味蕾。

 

      陀思妥耶夫斯基把新调的酒推倒了艾布特面前,友善却疏离地笑着:“这杯给您,先生。”

 

      “往后,请多关照。”想着以后要一起共事,艾布特虽然就职比较久,但也要说一些客气的话来体现自己的大度和高尚。很可惜,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点儿都不买单,那样疏离淡漠的语气蜕变得冰冷:“没有往后了,十分抱歉——”

 

      在艾布特惊愕的表情下,比艾布特反应更快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抽出酒架上的一瓶力娇酒锤在对方的头顶,玻璃瓶破碎的声音溅起脑中一阵阵疼痛的眩晕,“唔?”

 

      被重击的艾布特的世界天旋地转、不知所向,房间的昏暗程度在视线前重叠攀升,扶着吧台捂着头顶,手心触摸到一片温热,他弯着腰抬起头看着背光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样冰冷如酷寒的气息让他忍不住后退,可喉间突然被一道道不规则的尖锐刺破,“咳咳、咳——哇啊——啊、啊啊——”

 

      血溅在黑色马甲上、白色衬衫上还有触摸过冰而湿漉漉的指尖上,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过于疼痛而面目狰狞的艾布特,后退两步保持着距离,没有满意的轻笑,眼里空荡却冷清,丝毫欣赏都没有。

 

      “艾布特先生,再见。”低下而轻蔑的语气,连同那样平静的目光中都带着茫然、淡漠的无视,仿佛这个生命并不存在一般的虚无空荡——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空气,也看着因为疼痛倒在地上的艾布特。

 

      他想要把喉咙里插着的瓶颈拔出来,但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如他所愿,就在艾布特的手碰到玻璃瓶颈并握住时,这位死屋之鼠的首领就压着他因疼痛而颤抖不已的手腕往下按,瓶颈在艾布特的手中越陷越深。

 

      “哈——啊啊、”艾布特表情狰狞,唾液顺着嘴角留下,陀思妥耶夫斯基像看着垃圾一样看着他的眼神让他心脏发疼,不甘、愤怒、惊讶都化作一声声无法成形的尖叫嘶哑在喉咙中,“啊——哇咳咳、呕唔——”

 

      嘶叫渐渐安静了,昏暗暧昧的灯光扫过艾布特挣扎着累了,艾布特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起身,扶着吧台的边缘,取出艾布特刚洗完的玻璃杯开始调酒。

 

      最近重金相托的事情往往和云寻希泽黎扯上了关系,一件是找到云寻希泽黎,还有一件就是今天的列昂尼德。嗯哼,还真有意思。看了看歌舞厅里的时间,他想现在进去是不是还可以看到那个小姑娘被虐圌待的样子。

 

      没有好奇也没有迫不及待,只是无聊时想看些有意思的东西而已,陀思妥耶夫斯基端着的托盘上有调好的酒,顺手又放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在托盘上。他推开门,豪华卧室内空无一人,昏暗的灯光把房间点亮,落了一地的小玩意儿,各式各样带着塞子的尾巴和兽耳的发卡,圆滚滚的带着电线和开关的五颜六色的椭球体,金属制的手铐和带倒钩的鞭子。

 

      只有浴室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推门进入浴室,暧昧的粉红色灯光将眼前的一切染得满是情圌色湿软,静止的灯光创造的朦胧感十足的空间内,一切都看不清晰,可他眼前就是这么尴尬的场面——十四岁的小女孩扑倒一位油腻老大叔,还是在浴缸里,他推开门的时候她也回头看了过来。

 

      女孩半分惊讶很快就消散了,她笑得明朗,“初次见面,该怎么称呼,”这是句日语,云寻敛了敛眼眸稍微顿了一下,又转为俄语讲,“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明明是尊敬的叫法,可用上那气焰分明的有些嚣张的语气,百分百的挑衅。穿着暴圌露的女孩跨坐在躺在浴缸里的男人身上,她的手指探入男人的口中,男人腕上的手铐的链条穿过水管与瓷砖壁的空隙,列昂尼德在这个时候已经安静的昏睡过去不再活动了。

 

      纵然场面如此令人愕错,他还是淡定又十分绅士地询问着她的意见。

 

      “初次见面,该叫云寻希泽黎……”这个名字如果以日语读起来是有些麻烦,男人觉得用法语或许更贴近一些,“还是埃理诺?小姐?”

 

      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自己的名字,云寻没有任何惊慌。

 

      “前一个吧。”从云寻细微的表情与语气中,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她并非厌恶埃理诺这个名字,而是她单纯不喜欢听别人以这个名字喊她。


      陀思妥耶夫斯基静静地等云寻从昏死过去的男人口中伸出手指后拧开了浴室的喷头又塞好了出水口。做完这一切的云寻开了耳机说了一声:“好了。”

 

      端着酒水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沉静坦然地看着这一切,可忽地,“你要棒棒糖吗?草莓味的。”

 

      这个问题问得云寻摸不着头脑,少女视线一转,这才注意到托盘上除了酒还有棒棒糖,她摇了摇头。水很快就漫过列昂尼德的脸,云寻关了喷头后往外走,皮鞋鞋跟敲在地砖上的声音清亮而欢快,杀了人对她而言没有任何负担。

 

      俄罗斯大好人善良而礼貌,陀思妥耶夫斯基让开了两三步让她出了浴室,女孩脚步跑跳,还颇有好心地转头提醒道,带笑的声线里藏着稚嫩而天真的调皮,“记得赶紧走噢,不然就来不及了呢~”

 

      要找艾布特的云寻扑了个空,她推开门走入歌舞厅的瞬间,一股血腥味涌入鼻腔,恍目的灯光木然地扫荡着整个宽敞的房间,她没看见艾布特的身影,整个歌舞厅安静地像是婴儿的摇篮。

 

      视线扫过酒架,眼尖地发现那一列的加力安奴力娇酒少了一瓶,云寻跑到吧台过道处,看见了喉间插着玻璃瓶颈的艾布特,他眼睛睁圆像是要用视线刺穿眼前看着他的任何一个人,嘴巴扭曲地大张着,如同缺氧的鱼,脑后一滩血已经流得有一定程度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动的手。糟糕,赶快回到莫斯科收拾东西离开。抿着唇目光凛然的云寻思绪运转飞快,身体迅速地接受并做出行动。她上了顶楼换回衣服,电梯直达负一层的停车场,离开了这间酒店。

 

      “飞廉,回去吧,火石引燃丹碧丝,造大火势靠你了。”在列车上,云寻撑着下巴看窗外雪色磅礴又温和,身侧没有任何人,只是飞廉藏在空气中。

 

      三日后,一片火光中,一阵大风里。姜丞柠倚在暗处将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风很大,鼓舞着室内蔓延的嚣张火势,窗帘慌乱地舞动着企图逃离调皮舔舐的火舌,却被狂乱的风一巴掌拍进火光中。从邮局寄完信件回来的云寻怔怔地看着围了一圈人的着火的房屋——得演的像一点。


      人们出力帮忙,但火势也不见小,陀思妥耶夫斯基站在外围看着一切,四周的风声吵闹并且杂乱无章,他深沉幽邃的眼眸看着飞雪飘落在远处的树梢,当树枝难承其重,疲惫地“簌啦”一声,终于雪从高枝跌落了——浅木色长发女孩恰好出现在他眼前,将他的视线从雪落的枝头拉引。

 

      云寻心里兀自地笑出了声,甚至还不断地叫好希望火再大点,可她的脸上却一副呆愣不知所措的模样,女孩就这样僵硬地站在火前,指尖的颤动略显难掩的慌乱。她已经想好,在离开后首先应该做的就是去找秦夜弦,作为高等动物的强烈预感,再不见面,就见不到了,她想挽留的落日就要堕入黑夜了。


      猝不及防地,一只冰凉的手自后拍上肩膀,惊得她迅速回头。撞入眼瞳的是冷漠、苍白、略显病容的对面邻居——带着绒帽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正站在她身后,这个男人垂着脑袋低头看着她,发丝柔软地扫过脸颊,前额的头发快要盖过眉毛了。

 

      那双空茫又清寒的眼,平静中再无其他东西,干净得过分,深邃得如冬日的黑夜,弥漫着沉静与无数秘密,偶尔的星辰闪耀也被掩藏在宇宙浩大的尘埃里。


      “小姐的伯母与我十分熟。也要感谢小姐,不仅两夜无梦。”托你的福两夜无梦,深夜工作赶完了近几天的计划,效率十分高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有种找到故友孩子的欣切,淡漠的五官轮廓也被浅笑勾勒而过。

 

        前后两句连贯,但内容的断层还是让云寻听出了男人的几分不满,她抬眼眨巴几下,他不做梦关她什么事啊。她几欲逃离事发现场,不过搭在肩膀上的手一个用力,阻止了她下意识的动作。她真的不知道一个看上去苍白无力的病弱男人居然一下就可以制止她的行动。


      陀思妥耶夫斯基见云寻神色抗拒面露难色、甚至眉心也稍稍皱起,琥珀色逐渐暗沉,涌起的暗色畏畏缩缩地被乱瞥的视线丢弃,她眼底的疑虑掩在长睫毛的阴影里,虽然睫毛不颤、面色不改,但是很明显,这个小女孩在不安。


      云寻想着,就不该折回来了。在遇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时候,内心有种破土而出的感觉强烈地拍打着心脏,提醒着她曾忘却过一段往事。见到这个男人时,带起封闭回忆中的波澜确实轻而易举,云寻疑惑着这样的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可自己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之前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相识的理由。

 

      “小姐有去处吗?”陀思妥耶夫斯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没……”云寻犹豫着摇了摇头,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说去日本吧,秦夜弦暴露了她会很心疼的。


      “那小姐暂住我这儿也是很好的选择。”男人清冷的声线里带着诱惑,像是果酒迎着垂落的灯光掠过冰球撞在杯壁,莫名的有些醉意。让人莫名想起前两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凿冰三头锥与棒棒糖。


      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组织完,邻里同情云寻一个小姑娘无家可归便纷纷围上来说这样真好,夸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小伙子真是热心善良。善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善良的”这个定语恐怕是不合适吧。云寻抿了抿唇, 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但是认命是不可能的,她必须要挣扎挣扎,从慌了神中脱出的女孩摆摆手忙说不不不,四处张望着几个跨步扩区便把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姜丞柠从暗处拉了出来:“那个,我和我朋友一起走。”


      姜丞柠心底嗤笑一声,将她推向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顺便将行李箱杆子塞到了云寻手心:“你在这儿呆着也好,你伯母放心,乖乖在这儿,等你伯母来接你。”


      既然“朋友”都放心委托了,一众邻居更加热情地劝说,还以为小姑娘是不好意思。还没开口说正当的理由就被各类话语堵住,语速快得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而一旁的捂得严严实实的姜丞柠朝她挑眉,转身就走。


      接个鬼啊!乖乖等月见山知枫过来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云寻心底咬牙切齿,看着脚步轻快的姜丞柠萌生了以后狠命报复的想法,虽说两人之间的互坑已是两人之间默认的“习俗”。


      背她而去的姜丞柠心里有些忐忑,现在的自己照顾不了两个人,长期的任务艰难、危险,生于黑暗中的自己并不能把她拉下水。


      云寻被迫住进了邻居家,邻居就是外公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务必避开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虽然脸上笑得开朗柔软,其实心底已经开慌得如机关枪扫射了,心底想叫骂一番也没弹出过什么厉害的词汇。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虽然女孩漂亮脸蛋上依旧挂着微笑,但是心底已经慌张到空洞,她脑子里思绪千回百转到已经转得快要热到像是摊开放在烧烤架子上,烫得要命。


      干掉了列昂尼德·安德烈耶维奇·库尔布斯基,长三角的某些交易也可以顺利进行。但是云寻却被陀思妥耶夫斯基逮住了。在意识里,命运正举着滑稽的表情看着她,而她应当如何回视。

                    

       好在这位成天想着改变世界毁灭异能者的中二患者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偶尔审视的目光会让她有些难受,他甚至没有询问过自己什么。只是照顾自己——这还是别说了,满冰箱的罐头、满橱柜的面包、果酱、满抽屉的威化……


      陀思妥耶夫斯基其实是看着自己以免逃走,月见山知枫看到了活着的自己,他的酬金才会到手,毕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常理。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无视让云寻对他所产生的不安从高墙跌落摔在黄土中粉身碎骨,他的没兴趣是最大的安全保证,自己身在似乎被遗忘了的处境,这样过于安稳的日子反倒让云寻因另一事不安——万一自己真的被陀思妥耶夫斯基交给知枫了怎么办。

 

      于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珠一转心底算盘拨得响彻云霄——那作死精神又开始翻涌。

 

      难得没有下雪的一天,云寻吃完罐头,主动找坐在沙发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话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稍尖的处在变声期的声音还不是很温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孩,云寻抿抿唇,眼中的琥珀色澄澈、安稳却并未有着乖巧的含义,他颔首示意女孩说话。

 

      “我可以帮你赚取比伯母酬金更丰厚的利益,包括云氏掌握的资源。”云寻的状态并不好,她一直都处于低烧状态,略显疲倦的黑眼圈,稍尖的嗓音略带沙哑,这样的嗓音虽然并不是他期待的质感,但她的话提起了他的兴趣,那些利益是超出他的预想还是让他失望。

 

      陀思妥耶夫斯基习惯性地咬了咬手指,唇角弧度恍然拉大上扬,深沉平静的眼眸里流出夜雾擦过游蛇鳞片的光,星辰寒芒闪耀着照亮夜的空寂与幽邃。灯光之下,一切算计与危险都蛰伏在柔暖的光色里,陀思妥耶夫斯基点头默许了。

 

      不知道云寻希泽黎这个年轻生嫩的漂亮女孩儿会不会让他失望,这会儿,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些好奇了。穿成那样的少女,有也能够手圌铐将列昂尼德锢在浴缸里,强力安眠药怼入那个男人口中,再放水伪造成溺亡——艾布特本来是来取下手圌铐的人,可是那一副手铐现在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这里。

 

      实打实的金属质量和光滑冰冷的光泽,这个可不是粉嫩的情圌趣圌玩圌具。

 

      当月见山知枫匆匆忙忙赶到,看到烧的只剩空架的房屋恼怒之神色立刻浮现,她烦躁不堪、焦躁难耐,眼角那透露年龄的褶皱因皱眉的动作加深几分。月见山知枫一副冰冷、精明却不刻薄的样子,年轻时美貌的资本仍然没有褪去,只要一弯眼角勾唇一笑,长辈的慈祥也会随之而来。

 

      可无论是精明还是慈爱,都改变不了她的低智商。云寻在身后不动神色地鄙视地撇撇嘴,心底暗暗掐指一算计上心来,排练了无数遍的场景终于有了施展的地方,她跃跃欲试。自己的年龄与月阅历始终是局限,玩儿似的设计也只能骗得了月见山知枫,陀思妥耶夫斯基明白她的意图,这个男人不动声色看她表演,像是出足了筹码看马戏的富商,稳坐高处的气度让云寻有想要退却的念头。

 

      “诶?”身后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的语气,等月见山知枫皱着眉转过身,云寻便抬腿迫不及待地撞了她个满怀,“伯母!你回来啦?”


      月见山知枫抬手擦过云寻的脸,蹲下身抬头看到了满是欢喜的双眼,下蹲的动作让她比云寻矮了一截,而之后抬头时的笑意更能让孩子放下戒心,她是这么想的。云寻随后眼神一闪拉起月见山知枫的手就嘟着嘴开始抱怨:“伯母伯母,你都不知道姜丞柠她……拿走我手机害得我没办法和你联络了……她还砸了厨房地砖又看到了厨房底下的东西,过几天不知怎么的就烧起来了……”

 

      手机被云寻丢水里坏了,姜丞柠拿走了;厨房的地砖,也是云寻让姜丞柠砸的;火,是云寻让飞廉放的。罪魁祸首是云寻希泽黎,可就是这样一半的真话,误导了月见山知枫,让这个女人认为一切都是姜丞柠做的,而姜丞柠的背后是“霾”,是云无蔽。

 

      云寻眼里的因为慌张而溢出的泪珠与恐慌的表情演得真实极了,她还伸手抹了抹眼角,其实只想遮掩一闪而过的笑意。虚假化作真实的投影,云寻没有说谎,只是说了表面的实话。

  

      涉及到厨房底下的东西,月见山知枫心底一沉,眼神飘忽一瞬后起身扶上云寻的肩膀,云寻嘟着嘴鼓着腮帮子一副天真软嫩的模样,嘴巴还是喋喋不休抱怨个不停,见到月见山知枫这幅凝重的模样,眨眨眼安静了下来,缩了缩肩膀往后挪了挪。

 

      “怎……怎么啦伯母?”云寻心底直呼不能笑,索性用牙齿狠狠刮咬唇瓣内侧,疼痛使她抑制住嘴角上扬的动作。她刻意做出害怕的样子,满眼的撒娇委屈都成了木讷与呆愣。像是从没见过月见山知枫这幅凶狠模样。


      月见山知枫知道自己失态,扶着额头换回慈祥长辈的模样,轻唤云寻一声:“阿泽,你知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拿出来的是一沓牛皮纸封包着的纸,密密麻麻好多字。”云寻歪了歪脑袋,一脸天真,琥珀色的双眼明亮得不曾有过掩饰。月见山知枫对她的言辞深信不疑。


      月见山知枫直起了身子,转过身时那对着云寻的慈祥模样早已不见踪影,恼怒与愤恨填塞了双目,月见山知枫猜测姜丞柠已经拿到了文件。恼恨与不安让月见山知枫乱了心思,拉起云寻的手就要离开,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女孩放轻了声音,做着说明与安抚,她放缓放低了声音,以免吓到云寻:“我们要离开了,阿泽。”


      而云寻听到这事后一个怔愣,奋力想要挣脱月见山知枫的手,细软的声音带着幼稚的尖嫩与单纯:“伯母,我就呆在这儿嘛,要是被外公知道我在你这里还要被叫回去,那我以后不能出来玩,就实在是太惨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过得多无聊。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云寻嘟着嘴努力撒娇,向着月见山知枫的反方向挣扎推拒着:“只不过是纸,有那么重要嘛?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多到看不清啊!”


      月见山知枫对于云寻的反抗大吃一惊,云无蔽口中那个平时那听话懂事的女孩子今天怎么了?可云寻的样子实在委屈,嘟着嘴还红了眼眶,一副不情愿离开的样子。


      可是不行,不离开也要离开。月见山知枫想到云无蔽必然会把她和云寻分开,这样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陀思妥耶夫斯基算是合作对象,有他看着也免得小东西乱跑。


      “而且伯母……我喜欢他嘛!”云寻见出门倒垃圾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笑着眨眼,低下头扭着手指绞着衣服,像是在不好意思。恰好听到这句半软半甜还带着装模作样的羞赧的话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胃袋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让他肠胃冒冷。


      月见山知枫听了一愣,心想着或许只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长得好看,云寻才这么说,她才十四岁,她能懂什么?


      “小小年纪别乱说话!”月见山知枫轻声呵斥着,语速虽然急了点可语气宠溺也没有多少责怪,云寻缩着脑袋蔫了地应了一声,压低了眉毛,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月见山知枫,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陀思妥耶夫斯基真的很想为云寻虚假的情意真挚的表演鼓掌,每一个动作的拿捏与说话语气的造势都相当精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云寻希泽黎要把自己捆绑在一起。见陀思妥耶夫斯基出来,月见山知枫顺便与他就之前找云寻的事情进屋详谈,俄罗斯男人到手的酬劳一样没少,而看接下来管云寻一事,陀思妥耶夫斯基提出的酬金也在月见山知枫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于是两人再次达成协议。


      “我可以看着她。”却不一定能看牢她,毕竟腿和脑子长她身上啊,小女孩爱怎么样怎么样。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清楚月见山知枫的脑子到底好不好使,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全天全方位监视?他也没那个空。找好了事后的借口,为自己留了广阔后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满意地笑了。


      “先生,麻烦您了。”月见山知枫因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点头而松了一口气,可她却从没摸索过陀思妥耶夫斯基话中所及的范围究竟在哪。门口偷听的云寻鼓着腮帮子摇了摇脑袋,知枫伯母的智商不行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实际上对此的态度无比敷衍,但表面功夫要做足,于是直了直腰背,又给了一声郑重的承诺:“放心。”


      等月见山知枫交代了一些事情,比如说乖乖呆着,不要多打扰陀思妥耶夫斯基之类的。云寻等月见山知枫走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样子还真把她当四岁小孩啊。


      送走匆匆离开的月见山知枫关上书房的门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些苦恼,怎么养活一个人?绕过玻璃隔断,就看见云寻安安静静地抱着膝盖蜷在沙发上,眼睫低垂,细微的惊惶与不安从垂落的长睫中漏出,琥珀色的眼瞳流动着暗芒,不甚锋锐却足够坚硬。在茫然无措与不安困顿中依然能想到办法、绝无踌躇留退之态的韧利,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对她的初次印象。


      注意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视线,云寻抬头的瞬间立刻换上了开朗柔软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瞳有纯净溪流中的粼粼波光。她看见那淡定站在玻璃隔断处的男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笑意盈盈的眼底尽是纯真的神色。


      “埃理诺小姐,既然答应了你的伯母好好找看你,那得事先说明,最好不要乱跑。”


      可云寻对此不甚在意:“十分感谢热心善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云寻语气随意,口中讽刺意味格外明显。陀思妥耶夫斯基想着自己是不是看上去太好说话了,但明显不是,他能感受到云寻有些怕他,虽然未达到恐惧的程度,但保持距离足够了。

 

      另外,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想错了一件事,小女孩根本不需要她养。每天一楼厨房都飘出的香味让他也有些惊讶,比起罐头食品精妙太多的饭菜避免了他思考吃哪个罐头而浪费时间,以及每天早晨会收到小姑娘开朗笑意的一声早安。从开始后并没有什么改变,三餐的安排与道安,他甚至察觉不到云寻对他有任何不满的情绪,除了两人之间因她对自己的害怕而由不太稳定的不安隔开的微妙距离,那样的态度真的如同她所说的——“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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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记一下:

姜丞柠是果她女主,一个很特殊存在,对血液很敏感,可以靠血液的味道分辨人,并且她天生就不算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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