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听风

君临渔/风烬/沈烛言/桐曦

很懒的神经病半吊子写文的,文笔被我吃了,文风混乱如狂疯卷地石乱走,看不懂没关系因为我也不知道在写些啥。

想拉着云和风在天穹谈恋爱

其实我想要的,可不止是梦中的永恒国度啊(啾)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世界,云间缀满了被风碾碎了的星光。你愿意和我做一场梦吗?醒来以后能与阳光相拥的那种。

【陀她】company(八·2)

*慢热,ooc,意义不明的秀恩爱

      “呵?”醅紫眼眸酝出一弯冰冷氤笑,陀思妥耶夫斯基撑肘将手抬起,中指绕着额角虚绕,“我现在出去就不一定能回得来了。”


      毕竟那些人不可能全活着。


      马卡尔握笔的手指一紧,抬眼警告云寻,被瞪的女孩靠在椅背上勾唇轻笑,琥珀色眼眸凝成夏天冰水中柠檬的清爽,有些事情她可没有进言,谁让某些人的心理活动丰富得比苍蝇还吵呢?


      隔壁的讨论声不大,但隔着不牢靠的薄墙也足够听清楚加重强调语气的一些信息:异能者实验续作的开启准备完毕。


      他们正喋喋不休地讲着上回捕捞到的试验品的状态如何如何,有人提到了上一批异能实验的试验品,异能实验的旧资料被篡改、擅自销毁的事,有组织企图剿灭试验品阻止实验的启动。


      “那应该是杜博安组织起来的反对者们。”

      “有人针对我们可我们也有人护着,分散基地就能保证减少损失。”

      “物资运输呢?该不该和地下组织合作?”


      在那个包间的人谁都没想到隔壁正巧坐着三个偷听的,甚至还有个异能实验的试验品。


      而这些都无法让昏昏欲睡的云寻打起精神,她张嘴打了个没声音的哈欠,指甲抠抠桌沿、食指卷卷长发,掌心大的南瓜形陶瓷碗中咸蛋黄巧克力熔岩蛋糕已经被搅烂成棕褐浆状物。


      马卡尔正将将重要信息逐字逐句从段摘抄,任何细节都被完美捕捉并勾画标注了重点提要,他对工作的认真多年来如一日,听力优越的他可没想到自己也有能力在工作时分心其他事情,比如说接下来的诡异的场面。


      “近年来月见山一族一直都在研究异能的获得途径和发生条件。”云寻毫无过渡地瞬间从那副迷蒙懒散的状态中脱身,虽然眼角还残留着惬松的余韵,“这就是月见山一族和死屋合作的原因?”


      听充笑的语气和悠漫的态度,那种敷衍而满不在乎的姿态,究竟把这个话题当做消遣还是真想知道答案。


      马卡尔假装专心做着隔墙记录,余光却将陀思妥耶夫斯基缓缓点头的动作“无意间”瞥到了。


      “还不止吧?”云寻撑着椅子往前倾近几寸,眼里的琥珀色旋动着冰凉色泽,闪着华贵冷刃般的寒光,“前辈们苦心经营几十年,对于异能者信息收录不说,还为了财富吧。”


      质问让人沉默不语,幽寂清冷的视线从云寻稍乱的发尾挪到她因双手撑着沙发椅而紧张绷住的肩膀,他看向她的眼神带有些寂静的好奇。


      “月见山一族洗白得到死屋的帮助。“这是云寻从马卡尔口中旁敲侧击来的信息,而她也将稍带得意的目光放在了马卡尔的身上,“倒是有些好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您将月见山一族掌握到了什么程度。”


      马卡尔纳闷为何云寻会眼神停留来暗示这些信息的提供者是她,貌似挑衅的语气像是某些事情即将开始的预告,骄傲而自满地炫耀着。他转头想申辩,可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急转离开,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云寻对视着,对她刚才的眼神示意置若罔见,于是马卡尔更纳闷了。


      一边纳闷一边记录下有用的信息,他一只耳朵捧接着透过墙漏过来的谈话,还要凭借强大的意志屏蔽剩下两位充满了空气的对话。


      “异能实验的参与者如今小范围进行当初的实验,这是他们见不得光的活动,明面上他们已经转向生意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双肘肘支在桌面上,左右手指穿插过指缝撑着尖瘦削白的下巴,眯起眼的样子像吐信的蛇。


      隔壁的信息摘录由马卡尔承担了所有的责任,隔着墙的人已经确定的试验品外流名单和被收养的家庭住址。


      “啊,那您有想过,他们的研究不一定是为了与您一起消除异能呢?”二分轻笑的嗓音勾起一丝弧度。


      “嗯?”陀思妥耶夫斯基挑眉,这算是什么暗示?为了避免话题因单字疑惑而终结,他邀请云寻开口:“我相信云寻小姐不介意让我听到,毕竟那隔间里的那么多人都想找到一位上一轮异能实验者呢。”


      赤裸裸的威胁!如果不说他就会敲着墙壁提对面这儿有个现成的吧……她可不想尝试一挑多,背后还站着个伸手就能致死的异能者。云寻伸手将南瓜陶瓷碗往前一推,稳稳停在狭小桌子的边缘,她接受邀请并回礼:“我记得……异能转移、一人拥有多种异能,还有异能永久性强化,虽然也有准备消灭异能的实验,但这只为了验证异能强化的程度。”


      这与陀思妥耶夫斯基期望打造“没有异能者”的意愿相违,月见山一族做如何加强异能并永远得到异能的事情 。女孩眼里的琥珀色清朗疏远,像是被云白渲染过的刺目的日光,柔和清透中带着些暖人的温度。陀思妥耶夫斯基咬着手指不说话,垂落的发丝化作深夜剪下的影子,晃晃悠悠地垂在苍白的脸侧。


      “多谢提醒。”陀思妥耶夫斯基毫不在意月见山一族的所作所为以及目的,开口时声音闷沉,语气却释朗,“出现一个问题就会有出现多种对策,这并不值得你来替我担心。”


      他在心平气和地以知晓她过往的语气讽刺她的处境。


      年轻男人与少女的视线交汇勾拉,细枝间纠缠盘绕,咬下空气中香甜的蜜意,云寻眼中不沾除了轻笑外的任何纤尘,可她所说的全都在回应自己心底的愧疚:“佛拉纶我会给你,风遥你需要也可以给你。”


      已经有东西在改变,令云寻懊恼着推让、妥协,将原则与习惯稍作变化,难以察觉的差别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敏锐目光之下被瞅到了些许,像织物的线头,轻轻一拉就能把一件服装拆成原本的模样。


      该对自己负责……是她先撒了谎说喜欢他,她该负责。


      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云寻此刻在想东西,可他始终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干净清澈的深度让阳光畅通无阻地淡化了血腥的颜色。


      两人紧缠的视线看不出敌对的激烈,没有什么火花迸溅,他们为了打发时间或比赛谁更晚眨眼而对视着,这让马卡尔又更郁闷了,他轻叹气又专心听着隔壁的动静。


      在寂静的对视中,两人对隔壁重要的交谈置若罔闻,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断掀开一个个答案:她说话的目的到底在哪儿?瞥向马卡尔的那一眼意欲何为?仅炫耀自己正确的猜测?


      对视良久,薄雪般的呵笑打断了对视,陀思妥耶夫斯基垂眸收回了视线,他就知道,云寻不会以挑拨离间为目的提起这样的事情,毕竟她一清二楚:马卡尔向她提示的那些完全出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授意,小女孩不会愚蠢到做这种事还洋洋自得。


      除了警告自己的下属马卡尔保持随时警惕外,还想提醒不要忘了月见山一族在背后不怀好意。这种情况倒像支付出门费,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嘶”了声,发丝顺着他倾歪的脑袋乖顺地偏向一侧:“那么……你准备好逃了?”


      男人深沉宁静的眼眸里刻着夜潮的雾色,朦胧冰冷到看不透任何东西。


      “感谢您的照顾。”轻笑声线变得真挚,眼神染上诚恳,琥珀色柔暖温度软化了更为虚假的笑颜,“合作愉快。”


      “好。”单字尾音带颤,凉意自云寻心头一晃而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笑意滑稽地朝云寻挤了挤眼睛,一副不认同地样子晃了晃头,“希望你愉快。”


      “啊啊啊啊——!”从隔壁包间炸出突兀的玻璃破碎声和男女混合的尖叫,惊慌的锐利仅仅几秒就无力沙哑起来。在马卡尔疑惑、陀思妥耶夫斯基怔愣之时,云寻往门口一挪,一手拨开门栓飞快窜了出去。


      尖叫、呼救瞬间在包间内炸开,碰撞声与碎物声音混合着迭起,酒吧白天值班的工作人员立刻躲在吧台下颤抖着掏出手机打算报警,可喉间凭空出现的一横裂口迸溅出血液,涂鸦喷漆失灵得将矮柜溅上猩红。


      混乱的包间溢满了痛苦,白天热闹的街道遮住藏身偏僻角落的酒,巡街的警车在热闹中一晃而过。


      包间的门从外向里推开,果戈里高昂而演技十足的笑声突降,神情愉悦地笑,他开口的速度远远大于马卡尔张嘴想打招呼的速度:“放走了?就这么算了?”


      隔壁包间吵闹归于寂静,只剩下隔壁苟延残喘的或轻或重的呼气和吸气,像是被丢上岸的暴晒下的鱼张合着鳃。


      “她跑不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靠在沙发椅的椅背上。


      “诶诶诶?”果戈里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疑惑的尾音拖得老长,如果没有马卡尔,他真的很可能一个箭步跨过来拽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脑袋使劲摇晃,现在他只能靠在门口跺着左脚,怀疑里隐着调笑,“真是罕见地放人了啊?”


      金发单尾麻花辫的高帽魔术小丑的浮夸笑意没有褪去,在唇角上扬时越发浓烈,他摇动双臂似在丈量小包间的距离,张扬而空洞的笑意冲刷着淋满痛苦气息的空气:“几乎一瞬间——那些人就裂开了大口子!流血了!不去看看吗?”


      血案现场自然不是他们该管的,果戈里一挥披风,瞬间换了个更贴近常人的造型,他们从正门离开这个灾难之地。马卡尔走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侧,果戈里在一旁嘟囔叽喳开合嘴唇,倒些听不懂或者听得懂的话,只是马尔卡心底的疑问忍不住从嘴里冒了出来:“为什么任由她……”


      “之后的计划可能要提前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睥了马卡尔一眼,适时打断他,“诺拉知道该怎么把握。”


      这样的仁慈让马卡尔瞠目结舌,好久都问不出什么话来,一旁的果戈里却偷笑着把u盘塞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口袋里,一个劲地佝着腰捂着嘴笑着:“多看看呀!”


      魔术小丑笑得戏谑又惬意:“云寻小姐留给你的,刻意阻止了她男——朋——友——拿走哦!”


      被别人称作“云寻男朋友的”墨色短发的冷酷少女正与一位浅木色长发的少女慢悠悠走在狭窄的巷子里,巷子的路还是十年前老旧的粗水泥,与鞋底的摩擦大得几乎能将鞋底搓出一条橡胶屑。


      在生锈掉漆的深蓝色旧卷帘门的仓库外,四周空无一人的破了玻璃的老瓦顶石头房注视着她们,漆黑的窗口内随时都会弹出恶灵将他们吸食般的深邃让不少孩子都害怕接近这篇没有人住的地方。


      姜丞柠缠着病态苍白的纤细手指从口袋里取出了信封,阳光照耀着苍白之下的剔透,看似薄脆纤弱又无力,可她的实力又有谁知道呢?


      塞维圌尼夫人给云寻的信不出意料地落到了姜丞柠手中,云寻毫无避讳地和姜丞柠看了起来,贵族夫人的字迹娟秀大方,却只字不提云无蔽,云寻猜测云无蔽在为自己的“死亡”做准备没时间去巴黎才待在阿基坦,让人短期内无视了。


      “外公想假死后做幕后黑手,葬礼之上引来我的母亲。”云寻侧身,肩膀顶了下姜丞柠让她从思考中回神,就着侧身的姿态凑到她耳畔,“阿姜,你要小心。”


      常在危险中奔跑的人对危险的到来有着比航人更敏锐的预测,姜丞柠也感受到有些威胁逼近得过于频繁。


      “一起走?”姜丞柠盘算着如何拉云寻垫背,虽然她的异能暂时跟在自己身边,可多个人也多个安全保障,而云寻笑着礼貌拒绝了。


      和一个杀手待在一起就是找死!


      死屋部分人手已到达了D县,他们之间流传着一种说法,首领拐了一个女人,可每次和首领开玩笑时,冷尖又沉默的视线或是一缕冰潭里浸湿了的一声轻笑,都让下属们退堂鼓打得闷响。


      在月见山一云授意帮助下,云寻顺利到达欧洲。月见山一族派来协助她的是一只飞鸟,准确地说是拥有变成飞鸟的异能者,为了测验异能添加在非异能者身上的稳定性而投入使用的实验者。


      让云寻头痛的并非是那只鸟的监视而是阿法那西耶维奇的来访和邀请,他直言不讳地告诉她姜丞柠也会去,如果运气好还会遇到该遇到的人,云寻挑眉抿唇,在提到这事的时候他讲得很不情愿,但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不被拒绝。


      女孩不加思索地点头同意了,看向他的眼神中疏远冷淡不减。


      电视中播放着巴黎名流的慈善晚会,云无蔽与塞维圌尼夫人亲密合影,两位老友洽谈甚欢还在没提前开启了无伤大雅又能炒热气氛的玩笑,老道圆滑的虚伪在他们玩弄下捏造成美满愉快的场景。


      还真能演啊,明明私底下想要把对方吃了的。塞维圌尼夫人将云寻的母亲偷藏,寻找女儿的父亲云无蔽又庆幸又火大。


      第二天,阿法那西耶维奇带着云寻去见了一个人,她并不介意这位医生对云氏的不忠,甚至想要拍手叫好与他勾肩搭背击掌共同庆祝云氏的灭亡。


      云无蔽假死的安排虽然能够引出母亲,可在母亲身份确认后肯定会多方隐瞒,这无疑会把云寻推入众人视线的切割之中,而那个老头自己藏在暗处,借着花钱买来的视线又顶着已死的名义安排幕后的计划,云寻对如此明显的套路嗤之以鼻外加百分之二百的嫌弃。


      为了生活必须要想尽办法阻挠外公假死,劝说求饶当然不可能,早些找出母亲在谁手上活着,才能让外公有所顾虑而放弃计划,毕竟他不能再失去所爱之人留下来的一条生命了。


      可以利用的方式有很多,但有些时候根本不容许选择和思考,这个世界从不对谁心软,有些人的憎恨从来莫名其妙。


      阿法那西耶维奇带着云寻走在浪漫而优雅的道路上,对精致漂亮又充满阳光的少女,偶尔有人专注打量。


      那些视线让云寻浑身不舒服,并非她自我意识过剩,陌生人过于专注的凝视让缺失的记忆刺痛着神经,一些不愿被想起的东西反复挤压着海马体,不知为何记忆的回潮在触到现实沙滩的那一刻慌忙退下,像是有人施了魔咒加附了一层难以触摸的结界。


      曾作为实验体时,她也被类似本质的目光描摹过,兴盎、狂热、喜爱、好奇……


      为转移注意力而分散的神思朝身侧瞥去,眼镜店橱窗内各色的镜框、甜品店里色彩鲜艳又可口热卖的甜点、宠物店内姜丞柠所喜欢的毛茸茸的小可爱们……街道上充满着寻常生活的气息,生活也可以残忍也可以温柔。


      每个角落都能放置一处生活,可每一处的模样与应予的形容词却分高下。


      放光心思走了一路,阿法纳西耶维奇停下来时,云寻才花了数秒打量眼前这幢隐没在喧闹街市里的楼,高度不出挑,外形单调简约,每一层窗沿的精细优雅的雕饰低调而精专,楼内笼罩的昏暗之感让她感觉到几分不适,就算明灯高悬也照不透的暗调衬得气氛更是庄重严肃,似步入恶魔的古堡。


      脚下的地毯花纹繁复颜色艳丽,墙面的装饰沉贵华丽一看就知道重金打造出自名家之手,方方面面都厚重而浓艳地烘托出此楼身价不凡的事实,现在只可惜电梯被锁了,只能走楼梯到达顶楼,似乎有头有脸的人都喜欢坐在最高处,那种睥睨天下的神姿能自我陶醉一整个上午。


      男人主动留在门外,少女踏入房间软地毯时就察觉到绒皮高背沙发里的女子气度非凡,仅听声音就能揣度她肌肤所有的细腻、眼神的矜高,她的语气没有故作姿态的缓势也没有傲然提高音调:“你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什么样的人?”


      这声音有柔软丝绒的优雅,有瓷杯的清亮,有下午茶的温度和酒的味道。


      啊,是她。云寻细细思索数秒说出答案,或许因为叹了口气吹散了自带的二分笑意,才显得语气清淡:“蛇蝎美人。”


      敷衍极了,但很贴切。女子笑了笑,伸手触碰瓷杯的杯柄,笑音净粹却略显冷清,这明显不是真心实意的笑,却算不上是装模作样的捧场。云寻在她背后努努嘴,一副她不说话自己就不作答的乖巧样子,可谁又能知道皮肉之下的心思呢。


      玻璃茶几上立着三层点心塔,香味与色泽已经被沉默的时间杀死,第一层咸味三明治、夹着兔肉的烤土司,第二层的松饼撒了糖霜淋上枫糖浆和浇了水果酱满是黄油口感扎实的司康,第三层的慕斯、泡芙和点缀了水果的蛋糕,点心塔最上层的甜品让人不忍心下手。


      “你认为欺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女子坐在高档绒皮的沙发里,玻璃茶几上摆着花纹夸张而精致的茶壶和茶杯,杯托的金边衬着瓷白更为光洁。


      “对他说实话。”长睫垂落,视线从点心塔的尖端下坠,追随着脚下厚重华贵的地毯上精心绘制的纹路,染满轻笑的唇弯起新月般细小的狡黠。一半的实话也是实话,自己心中的定义大部分都是狡辩、为自己开脱所准备的。


      “你真的太宠姜小姐了。”突然转离了话题,女子将茶杯放在茶托上,手指离开杯柄时在精致细白的瓷面上打滑了一圈。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云寻吸口气直接咽了下去,她觉得胃中依旧空空如也,但喉间却响起一声“咕噜”。突然转变的话题并没有让云寻接不上话。


      小女孩会扮乖巧小绵羊。坐在沙发上的女子欣然浅笑了一声,也仅仅是一声,便淡淡地轻松刹住了尾音,话题再度调转。


      “他并非没有调查过你,只是你的秘密被埋得很深。”女子在座椅上调整了姿势,鞋跟敲在地面上响起两次不同的音高,每一次都优雅细致,入耳也是种享受。


      “难道您查了就把那些秘密给完完整整地翻出来了吗?”云寻曲起手臂抬起手,手心向上似是讨要,她无奈又带嘲讽:就算是权力巨大的你们不也对此无力吗。


      而女子只笑着侧了侧头,发丝从沙发一侧漏出几缕,微卷的发尾落在沙发扶手上。


      “你的档案只有一份是真的——”坐在沙发上的女子伸手拿起了茶杯,云寻能感觉到茶水的晃动,甚至能想象得出倒映在红茶里的一抹唇畔的笑,优雅清致像在铁杆盛放的冷色蔷薇。


      “但是一份被分成好几小份在不同的人手中,月见山一族保留有我作为试验品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资料,可谁又能保证那些东西是完整而真实的?良心的老一辈都死绝了,这一点您不是看在眼里吗?”作为一个对自己过去都不重视的人,那些数据资料对云寻而言是比浮云更为虚渺的东西。


      云寻那样冷漠的、毫不在意的、轻懒的语气让沙发之上的女子以清冷而优雅的声音起了一笑:“你的演技我是很欣赏的,那我告诉你,塞维圌尼夫人帮你并非为了利益,也不仅是看你可怜。”


      站立着的云寻把重心往一侧挪了挪好让僵酸了的腿能有一条得到应有的休息,她垂眸深思片刻,眼底闪过精芒,点头闷声答到:“我明白了,希望空信封里面的消息对你们有帮助。”


      双方沉默十几分钟,就在云寻想要转身离去的档口,女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凉了的红茶后开口:“你这么做不怕被他报复吗?这可不像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做出来的选择。”


      “喜欢的人”加了重音,如哈欠般慵散的语气有着成人与高位者才能把握得好的戏谑与期待。


      “他报复我还不如报复把我卖给他的人来得划算。走个形式,我会告诉他那是月见山一族的意思。”云寻虽然归月见山一云名下,但女孩早已把他的命门拿捏在手里,那个对自己侄女下手的恋童伯伯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他信?”女人问的语气悠闲,瓷杯与杯托碰撞的声音让云寻觉得头痛。云寻明白了沙发上的女人明显在拖延时间,她约了一个人,她想要那个人和自己见面。


      被阻拦的少女不骄不躁,也不显不满,二分轻笑将声线渲染得清爽:“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不会在信与不信之间作抉择,向月见山一族讨债比向我报复来得划算。”


      获利多者自然从选,没用的工具当然淘汰。


      “真是推卸责任的好手啊,无论如何也能开脱。”女子慢悠悠地感叹着,举起茶杯抿了口茶。


      交谈结束出来后的少女脚步急而不乱,面容平静地戳了下阿法那西耶维奇的胳膊示意他赶紧离开。


      他们离开时踩入楼道内黑沉的阴影里,有人从楼下上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庄重沉稳,听觉极为敏锐的云寻即刻知道来人是谁,她走的速度加快,阿法那西耶维奇跟在她身后,不过好在楼梯灯光照不亮黑沉,上来的身形消瘦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擦身而过的两人。


      在女孩匆匆跑下台阶楼后,正要往上走的男人停住了脚步,昏暗光影在墙壁上刻下了他比周围黑暗更深的影子,静止、转头、脸部微动,像是嘴角的笑撑起了灯火刹那的摇晃,不过数秒他就转身往前,转过折角的墙,推门而入云寻进过的屋子里。


      稳熟的金发女子在面对他的时候并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起身站在沙发椅旁,优雅上挑的唇与别了蔷薇的小巧丝绒帽无一步彰显着她的有礼与优雅,一举一动的克制带着英国人的烙印,茶几上的点心塔完整得如蜡雕,凉了的红茶也被晾在一旁,她礼貌优雅地笑了笑,笑意虽不及眼底,但其中的算计足够明显:“贵安,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一切都好,女爵大人。”消瘦的男人接过女子递过来的信封,空空如也,陀思妥耶夫斯基认识这个信封,是云寻寄出去的空信封,他拆开了故弄玄虚的空信封,信封内层的纸面都写满了字,关于死屋的某些勾当、重要部署,这些都是从马卡尔嘴里流到云寻笔尖的。


      地下组织就要做好隐身暗处的觉悟,像广昭天下这类没必要引发的惨案阻止为好,免得接受不了社会舆论的排挤让死屋落得进退两难的下场,在这个时代风风火火走入每人心底烙印的恐惧中。


      不愧为钟塔侍从女爵,阿加莎很体贴地取出壁橱里的煤油灯用名贵的手工编织的丝帕擦了又擦,又亲手取出一枚火柴划亮,看向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询问眼神里满是“意下如何”的浅笑。


      柔和的威胁隐藏了目的,红茶里提前掺了毒,不尝绝不知道,这种无形的可能性威胁比起明晃晃暴露在眼前的刀刃更难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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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寻被揍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太欠揍了。

果戈里有所保留地表达了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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