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听风

君临渔/风烬/沈烛言/桐曦

很懒的神经病半吊子写文的,文笔被我吃了,文风混乱如狂疯卷地石乱走,看不懂没关系因为我也不知道在写些啥。

想拉着云和风在天穹谈恋爱

其实我想要的,可不止是梦中的永恒国度啊(啾)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世界,云间缀满了被风碾碎了的星光。你愿意和我做一场梦吗?醒来以后能与阳光相拥的那种。

【陀她】company(七·1)

*原女,嫖陀+ooc

*真·自娱自乐

*亚巴顿是毁灭的意思

      看似正确的方法与正确的方法并不是高仿品与正品的比较,有时候“看似正确”会落下一连串病根,陀思妥耶夫斯基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毫无计划、半途而废的随意性格有太多的可读性,云寻已经算不上小女孩了,他看着靠在枕垫上的女孩,没有一丝不安与窘急。

 

      医护人员推开云寻的病房,以告知家属的名义凑到云寻耳边简短地说了几秒,等房门重新合上,云寻跪在床上膝盖挪动,她伸出一只手,依靠触感判断位置的她顺其自然地摸到并握住男人的手臂,带笑的声线听不出悲伤的情绪,更多的只是幸灾乐祸:“失血过多,抢救失败。”

 

      这种事情只要结果,过程越短越好,短到没有多余的线索就不会被发觉。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开始觉得她聪明又有本事,可没想到她对“家人”的概念不曾手下留情甚至是毫无顾忌的利用。

 

      这把武器打磨得可怕,而一部分人对她的执着同时也证明了她的质量好得上乘。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云寻的病床上,策划又盘算着,各种意义上的收支在他脑中刷新着数据和意义,感受到床中央微小的凹陷缓缓弹回的迹象,他从沉思中醒悟,女孩起身下床,他看着无法以视觉感受世界的她准确无误地绕开桌角、床沿,她走到床边关紧了半开的窗户,最后一丝风声咻地没入窗缝,碎裂在玻璃窗合拢的刹那。

 

      下午刮脓和上新药时无比疼痛,在冰天雪地里撕掉一层皮那样的刺骨,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云寻只觉得护士姐姐轻轻地把自己的整块肉都揪了下来,疼在眼窝附近,整个后背的病号服都被冷汗沾湿,她谢绝了护士帮忙,自己在换衣室穿上了新的病号服,云寻不想被别人看到浑身伤痕,可脑中却闪过陀思妥耶夫斯基撩她衣服戳她伤口的画面。于是心底狠狠嫌弃自己怎么丢了视力跟丢了脑子似的,人伸手都躲不过,瞎了眼睛又不是断了四肢!

 

      一个眼部包着纱布,穿着宽大病号服的女孩大步流星,脚底带着轻快的跳动节奏,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被伤病困扰的地方。

 

      远离、远离、远离……无数“远离”的警告正在云寻脑内盘旋着,提醒自己不要被陀思妥耶夫斯基柔弱无能的外表迷惑,他是一场亚巴顿的源头,是岩浆冷却的巢穴,不能掉以轻心被他冰原薄雾清冷无声的假象迷惑。虽然很多人曾告诉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危险性,她也曾感受到那股贴近的毫无人性的冰冷气息。

 

      下一秒,熟悉的气息出现在面前,云寻硬生生刹住脚步才没撞上去,可鼻梁还是神经反应地痛了一秒,她估摸着两人的距离抬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视线落在被纱布裹覆的双眼,他伸手,拇指摩捻着少女细腻雪瓷的脸颊,划过唇角抵在下巴上,“你后悔吗?那天晚上那么冲动地为他开脱,从而承担了这么大的痛苦。”

 

      “瞎了看不到阿法那西耶维奇我挺开心。”云寻抽搐着嘴角,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固执地认为姜丞柠就是男孩子,她想来总忍不住想要发笑。

 

      “你杀了你舅舅,不怕家族的谁借机报复吗?”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理解,为什么一直都避让和忍受的小女孩突然反扑一口,他一直自信地以为安安静静地装弱对云寻来说是长期计划,可想不到她的计划中途放弃了。

 

      “舅舅的谈判手段和外公比起来差多了,这座岛改造成旅游区,舅舅不在了,外公插手的理由就充分了。”云寻知道云无蔽一直盯着旅游业这块油肉却没有足够理由下手,这一场意外刚好给了她发挥的空间,往云无蔽面前一捧一送,之前类似背叛的行为也被抚平为非恶意的稚童玩闹。

 

      好手段,只可惜云翊寥还没发达就已如图的人生,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气息浮动,鞋底踩碎瓷砖上的无数尘埃,他逼近的气息像刀刃瞬间横抹在云寻的脖颈上,男人的口吻不算严肃,冷淡的边缘镶着沉重的火味:“我警告过你。”

 

      画面猛然转到那一天晚上,两人在超市,朝购物车丢了一袋鱿鱼圈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俯下身在云寻耳边扫过一句低语:“别在背后做一些小动作。”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把细节察觉得这么彻底?云寻合紧牙关,轻轻点了点头,像枯死的花瓣掉落那般没有说服力。

 

      云寻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风稍含燥热的丝丝缕缕的凉意,哪怕失去了视觉她也能感受到夜晚来临时转凉的气温。陀思妥耶夫斯基走向她,她身侧细微的气流转动让他明白,他很耐心地垂眸盯着她的发旋看,她的头发很多却并不杂乱,夜幕缀满了星光,月色单薄地摇晃着树影,有冷色的光华落在发梢,将浅木色的长发同化为缕缕月色。

 

      假如说能够让暴力的异能转攻为守,这样的掌控程度不可谓不强,她与她异能的默契度相当高。陀思妥耶夫斯基伸手敲了一下玻璃窗,一声厚沉带脆的“咚”迸在云寻耳边,她稍稍侧头,视线内还是一片黑暗,不同于飞廉气流涌动,一阵轻柔的小风刚被拂起又停歇了,她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朝她靠近了半步:“你的伯母似乎还有一个狠厉的角色没有出牌。”

 

      “的确是这样……”云寻欲言又止,

  

      “那你认为哪个好用?”陀思妥耶夫斯基问。

 

      “当然是月见山小姐。”云寻不假思索便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不知何时,幼稚的尖细沙哑的嗓音变得不再那么尖砺而有棱角,干润清柔得恰似星光相衬下树旁盈了星辉、月色、树影的池水。

 

      仿佛知道云寻会这样回答,陀思妥耶夫基从鼻腔发出的笑声带着些全无善意的嘲弄,他看透她的掩藏,知晓她的目的,刺破她的迷茫,或许他还是好奇她的勇气能撑到哪一步,他想知道一个迷茫的人为什么会决绝得不顾过去。

 

      “晚安,希望配合愉快。”有些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带着雪与风霜的寒凉的声音会掺杂些许不明意义的笑意,划过耳膜却觉得声音好听,但一旦想到对方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云寻就忍不住肝脏一抖收回想法,他是冷淡薄漠的男人,蕴于冰雪还带着寒意的清冽。

 

      接下来的几天,陀思妥耶夫斯基都没有在风中察觉到任何的异常,也就是说云寻很久没有用异能了,她只是默默注视着窗外或是在打开门后被护士们请回去。陀思妥耶夫斯基总能看到云寻的嘴角——那一副无奈而困倦的模样。

 

      病房没有任何危险物品的存在,护士们来来往往记录着女孩的身体情况,阿法那西耶维奇所再三吩咐的她们都会照做。

 

      “你今天怎么不自残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选择坐在了云寻打开的折叠椅上,她似乎知道他要来,只坐在与那把折叠椅相对的床沿,那种无趣单调的坐姿,除了白嫩瘦长的双腿惹人注目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看点。

 

      “我说了那不是自残!”云寻叹了一口气强调着这个概念的准确说法,因不满而略微嘟起的唇和微皱的眉都有些可爱,“那是适当的自我削弱。”

 

      男人极为敷衍地哦了一声,

 

      见云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从瞎了开始,她对什么时候能恢复这件事情并不关心,只是旁敲侧击地一遍一遍地确认着他去横滨的行程与路线,这样过分关心的态度让陀思妥耶夫斯基难免认为横滨会有她藏着的宝藏。

 

      随即陀思妥耶夫斯基嘲笑了一番自己走神时冒出的这个令人发笑的念头,幼稚极了,就像云寻之前对他所做的一切,大胆放肆到不着边际。

 

      云寻就这样直面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她看不到人,却也感受到男人逡巡打量的视线,她吝于对这个擅长洞察的男人披上外人面前的伪装,但也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合适表情来隔离与他之间的距离,让云寻失落的是,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相处已久,随心所欲的习惯被纵容,或许更确切地来说是被他无视,可她自己仍旧不擅对他伪装,还被他拿捏在手。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云寻紧抿的唇渐渐放松,上齿压着下唇轻咬几下,像在纠结思索些什么。他视线向门处移动,熟悉的身影闪就门外。

 

      是被云寻嘲笑为“温柔”的男人,陀思妥耶夫斯基起身,折叠椅的椅腿划过地砖,发出不轻不重却足够明显的声响,阿法那西耶维奇仍旧挂着令人温暖的笑容,幽默谐趣刻在眼眸里,上扬的嘴角与常皱眉心而缠上的川字并没有什么冲突。

 

      令陀思妥耶夫斯基发笑的是,在阿法那西耶维奇脚步迈入时,云寻的沉思骤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勾勒到了完美礼貌弧度的一弯笑容,以笑意为布裁剪着虚假的表情,一刀而成的熟练手法让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由得在她与阿法那西耶维奇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

 

      “诺拉。”带笑的亲昵称呼,阿法那西耶维奇对云寻怀着并不寻常的感情,甚至在抚摸云寻头顶的时候,防备与忧心的余光掌控着陀思妥耶夫斯基视线的去向。

 

      她笑着唇畔里带着欣喜与激动,手往在背后不耐烦地敲打着柔软床铺,善于在任何人面前伪装却不擅长在自己面前伪装的小女孩让他产生了某种错觉。

 

      在云寻开口提起自己的名字并以自己的名义为借口前,陀思妥耶夫斯基起身离开,留下云寻和阿法那西耶维奇两人,阿法那西耶维奇坐在云寻的身侧,一手拦着云寻的肩膀,专注于那双受伤的换了药的缠着厚纱布的眼睛的他不会知道云寻背在身后的手竖起中指。

 

      阿法那西耶维奇喋喋不休提起就开始为云寻检查眼睛并记录情况。饶是内心冷淡如云寻,她也无法忽视阿法那西耶维奇的死缠与他手里掌握的价值。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合作关系开始单向变质,一开始说好的她为他提供庇护,他为她医疗,现在却变为了一点小伤都要引得他来为自己检查,可受制于人的情况下得听话。

 

      “恢复得不错,飞廉的自愈能力提升了,以后这样的自我损耗还是不要做了,免得飞廉浪费精力为你自愈。”阿法那西耶维奇在本子上做着记录,这个本子有一段记录着自己在荒岛上生存的经历,他是记录异能者状况的人员之一,把异能者当做动物圈养着的恶心环境让她忍不住胃寒。

 

      中午的护士们赶着去休息,走廊里也静如空湖,云寻摸着楼梯,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这个医院多出来的空房间哎阿法那西耶维奇的安排下归他暂住,当云寻按照飞廉的指引站在那扇正确的门前,就在习惯性地抓住门把手就要往下压的那一刻,她收了手,转而反转手腕以指关节叩击门板。

 

      “进来。”是冷清平淡的声音,索然无味的冰天雪地里的一杯用冰泉烹煮的凉白开,还掺杂着松间雾雪的凌冽气息。

 

      门一推开,再结合礼貌规矩的敲门声,那云寻一定是被阿法那西耶维奇缠得烦了才来自己这里避难,陀思妥耶夫斯基放下手中的笔将转椅整个转过来面朝门口。

 

      “怎么了?”明知故问的装傻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仅会,而且很精通,从语气的情感投入到表情的疑惑不解,任何人都容易上当。

 

      “你不是早猜到了吗?”云寻扬唇一笑,心底将阿法那西耶维奇又鄙视了一遍,刚要凭借声源走向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时候,一阵风吹过自己面前——并非飞廉。一片衣角划过自己的手背,可收回步伐躲过已经来不及了。

 

      衣料带起的小风划过脸颊,来人反应迅速地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向了某一处,猝不及防地推搡让云寻来不及做出反应,她撞上托斯妥耶夫斯基的时候一阵爆笑锤地而起。

 

      大声的笑不顾忌这是医院还在不断高昂,只是笑声里多半空荡,像是瘪了一半的气球无力地被风吹动,只剩颜色荡开在枯白的背景上:“啊呀啊呀!真的是惊讶啊,陀思君你居然抓到了云寻希泽黎!不过她的眼睛怎么了?被你挖走了吗?”

 

      仅仅隔着一层薄的病号服,云寻的肩膀也能感受到那只手的冰冷干燥,瞬间升腾而起的危机感让她下意识地挣脱后躲闪到一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视线被自己手心的温度吸引,每次触碰都让他觉得她的体温有些异常,温热与滚烫之间,让他人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体温偏低,可他明确知道,这是云寻故意造成的低烧,用自己的虚弱换异能的增长。

 

      云无蔽对云寻的疼爱是一种引诱的利用,迷茫却通透的女孩足够聪明也足够大胆,可只要跨过这条沟线,她再无退后的可能了。

 

      “啊呀,当时我看到了一双多漂亮的眼睛啊!”果戈里的说话方式很夸张,声音的起伏明显,像是剧场上欲引人注目的表演。云寻只能由声音的来源来判断果戈里的位置,但在她扭头对着音源时,果戈里调皮地使用异能瞬间移动到她身后,一只手高高抬起想拍云寻的肩膀,但预判能力极强的女孩并未让果戈里得手。云寻抿紧唇瓣迅速躲开,后腰不慎撞上桌棱,手心在意外里摸到了一块布便下意识紧拽住,那只干燥冰冷的手再次隔着薄薄的病号服与她接触,陀思妥耶夫斯基拖着她的肩膀把她塞到了一张椅子上,她所坐的面前,伸手探向前方,冰冷的木质桌子,她索性趴在桌上给散不出热的脑壳降温。

 

      病号服的裤子空荡荡的只露出两截过白的脚踝,像竹竿裹着薄冰糖,果戈里撩了一下发辫,以询问的眼神看向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漠如冰雪的男人视线盯着把脑袋埋在环起在桌上的云寻:“没事,她只是被人缠得有些烦了。”

 

      “诶?”果戈里眨眨眼,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看了眼坐在墙角低着头的女孩又朝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笑,视线相碰的瞬间,两人交换了一个讯息。

 

      于是一支笔和几张空白纸供他们谋划危险,云寻趴在桌上半梦半醒,承受疼痛的体能消耗让她有些吃不消,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气里像是催化剂,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无比粘稠,时间都像结了块。

 

      混沌中的思想自己走着路,想起姜丞柠困于痛苦的根源,她所放不下的不愿放下的本可以放下的那些事缠绕着她,这让姜丞柠无限循环地浸在悲痛里无可自拔,不愿沉溺又无法脱身。而秦夜弦,到底是她学了自己的伪装还是自己借鉴了她的伪装,借与还之间早已分不清了。

 

      让云寻从浑然中清醒的是额间的一阵刺痛,男人冰凉的手背贴上了她稍带热度的额头,肺腑都吸入寒冷空气,她一个激灵抬起了头,意料之中的一片黑暗并没有让她丧失太多的安全感。安静的周围没有了果戈里夸张的笑声和蛰伏在纸笔操动里的计谋,她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明目张胆的包庇。”陀思妥耶夫斯基松开手,看着女孩晕乎乎的脑袋再次倒在臂弯里,鼻息间挑出一声难耐的哼声。

 

      不过云寻就算状态不佳也可以不用脑子思考就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飞廉杀了她的舅舅她却不慌不忙还不提此事,仿佛沉默着就可以一笔带过谁也不会再提。

 

      “你不也是想灭了异能者还养着他们吗?”云寻趴在桌上侧头,半张脸对着陀思妥耶夫斯基,“你包庇的难道会比我少?”

 

      纤瘦的身材撑不起病号服,就算纽扣合到了最顶,也盖不住她抬头时锁骨下布料晃动的空荡。陀思妥耶夫斯基收回了攀在她领口的视线,云寻会甜言蜜语也会牙尖嘴利,尖锐而直接地挑破了潜藏已久的指责嘲讽,之前她似乎怕他憋了很久,现在却一股脑地都推到他面前。陀思妥耶夫斯基思考着自己是否近来看起来太好说话了,有些不以为意地反问:“你觉得矛盾?”

  

      “看起来是的。”哪怕你解释不清楚,但可以通过自己的行为来表达你的意愿。不过剩下的那句话尽数咽下,云寻并不知道按照自己现在浅薄的目光能看到多少真相,借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光与脚步,或许能得到更多的。

  

      只是这个男人太过危险,可这是掠取“利”最方便的途径,营造因为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而心甘情愿被利用的假象,顺道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两人之间的沉默在逐渐漫开,他们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开口打散了匍匐在两人之间潜行的冷寂:“严格来说我并没有善待他们。”


      使用完就丢弃的工具只需要使用前保养一番就够,他给她塞了一个答案,风吹走雪所有的温度,清凉中一分狼牙的冷意格外亮眼:“毁灭与创造并不冲突,在毁灭中创造或是在创造后毁灭,都如日月同辉的黄昏般带着炫目耀眼的颜色染在那样衰老的午后。”

 

      云寻嘴角抽搐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活得实在太随意了,随意到有些诡异,有目标却漫无目的地游走着,很少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焦急的时候,但他行动缓慢效果出奇。


      在医院的日子停留得并不久,两三个月而已,期间陀思妥耶夫斯基还回了莫斯科几趟,维尔查尼诺夫将与云无蔽谈判的成果带来了,他要去安排布局,资源合理利用,而眼瞎的云寻就被丢在了医院里。

 

      月圆的深夜,Saga从病房窗户翻入,云寻察觉响动翻身下床,熟悉的气息让她放下了戒备。杀手女人想讨个拥抱或者是安慰,对她而言云寻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温度,捂热了沉寂的心脏,洗净了肮脏不堪的灵魂,Saga想从前亲手处置死亡都是为了遇见云寻,之后手染鲜血是为了更加接近云寻。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高加索地区和你做了一笔交易,你给了他与云氏挑起争端的借口,可是他借此和云无蔽达成了合作,根本没信守承诺。”这男人不可信,所以现在,Saga更加不可能从云无蔽的手心逃离,本想着让死屋搞垮云无蔽却想不到给两人的合作提供了便利,还让Saga为背叛念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看吧,她的诺拉从来都不愚蠢,看破不说透,并非任何人都能得到她的直来直往,可自己也不是唯一一个值得诺拉直来直往对待的人。

 

      “阿泽,对我说谎吧,假装自己看不清、什么都不知道。”流利的中文,Saga的笑就像淋了不加糖还不带半颗奶油的咖啡,苦涩得发酸,“就一次,会说谎的孩子多可爱啊,云无蔽也会喜欢的。”

 

      这样独处的夜晚比去年冬天的还凉,海风吹过咸湿的味道,是沙滩上螃蟹的尸体还是海鸟打架时掉落的羽毛?云寻的视线移开,失望和痛处腌得心肺酸痛到抽搐,一个看过她如何受伤的人,说服她回到伤害过她的人那里学会顺从,自己伸手蒙起双眼、捂住耳朵,再受一顿毒打后奄奄一息地上桌品佳肴吗?

 

      咬死笑容的女孩坐在床上像个雕塑,杀手女人那一份宠溺的无奈遮盖着不被认同的爱恋与依赖,全都在双眼里盈露出一份期许和仰慕,她伸手去解女孩的外衣,女孩没有拒绝,扣子一颗颗从扣眼里解脱,呼吸间皮肤的胀缩模拟着心跳的频率,病号服被解开后挂在臂弯间,棉质的吊带文胸护着平坦的胸部,瞩目的淤伤在上臂长了一大串,像皮肤下的堆积的虫卵,好在后背的伤痕愈合得令人心安,可与之相对的贴着染血敷料的腹侧。

 

      这是连欲望的吻都无法安放的身躯,唇畔的触碰、微弱的呼吸都可能似刀刃刺入肌肤溅起血液!

 

      长时期死撑着的自我损耗已经将她的精力拖扯到极限,为杀死苏瑜而做的准备从细微的磕碰起淤青到凝成血痂的划痕,此消彼长。

 

      就像没有痛觉一样地无限制造着自己的伤痕,Saga知道云寻很怕疼,现在却不得不忍受,她能做的就是搂着云寻的后颈俯身亲吻她的额头,“不要这么做了,听云无蔽的话会好很多。”

 

      “不,我不认同我仅是那样的价值。”商业的联姻体面,挂名的傀儡高价,可云寻下意识地拒绝这份保全自己的好意,心底的猛兽撕咬着伤口,

 

      “听你外公的话,不会再受伤了。”从见到云寻开始,Saga就看着她受伤再愈合,再受伤,这么漂亮的孩子没人疼爱,就像一颗名贵的宝石无人问津,她觉得不值得。

 

      “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快乐,这样的不快乐我忍受不了多久。”云寻为了找快乐而去接触生命、接纳世界,一次次真正的快乐落空后,新奇抵消了灰色的失望,她对这个世界唯一的一种欲望只有快乐。

 

      这一次的分歧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撕裂得更大,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听到云寻毫无逻辑、卸下包袱的抱怨和那些从未向别人表达过的情绪了,成长路途失去很多,选择的痛永远会留在答案的中央,成就不了念念不忘,也誓不做丑角黯然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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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寻知道只要云氏不奔溃,月见山一云还会让姜丞柠搞垮云氏,云寻不忍心让姜丞柠去犯险她还是觉得自己动手比较安稳,毕竟云无蔽假死后她照样能离开。

其实云翊寥并不是云寻杀的√云寻只是在帮某人隐瞒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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