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听风

*中秋快乐的第一更，这篇被压在草稿下最底层的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被改得更烂了orz

*用来凑数的番外

*或许相关正文或许无关正文      

      “雪虽纯白，但是太单调了。”云寻努努嘴，她站在寒风中用冻红关节的手将高领拉至下巴处，指甲下都被冻成了浅芋色。她是怕冷的，怕冷到了一种极端的地步，成天裹得和肥熊一样，还贴了至少十片暖宝宝。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移视线，借着身高差便能看到那双十指纤长有力的手，冻红的关节显得皮肤更为无辜苍白，像雪地里凌乱飘落下了妖娆色泽的花瓣，将清冷幽寂的氛围堪堪破坏。

      “云寻小姐，这种颜色的美甲，并不太适合你。”陀思妥耶夫斯基收回盯着女孩的手的视线，在白茫茫一片的视野内却找不到可以暂时安放的地方。

      亮白的颜色太刺眼了。白色未必柔和，纯洁未必温软，他想他还是适合在黑夜里生活，那里没有太亮眼的颜色，月华与星辉相溶的夜如一滩寂静却不死的水，漾着明日黎明前的悠远深长。

      夜里的雪也比白天的雪更让人舒服。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想着。

      云寻自然不会反驳自己没做美甲什么的，她听得懂他的意思。自己不过是出门忘带手套，手才会被冻成这个样子。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这种情况下不会直言，云寻也只是开玩笑地在心底认为他是个委婉又腼腆的男人。

      呵呵。还是算了吧，这样的评价放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上颇体现了内容与实物不符的事实。

      陀思妥耶夫斯基转头，她浮于表面精致漂亮的笑十分乖巧，只是比当年的青涩更多了几分从容，许久不见，倒是长大了不少，好像也长高了。

      云寻朝陀思妥耶夫斯基挪了几步，讨好般放低柔了音调：“诶，我需要在你这儿借住一些时间。”

      “你觉得不用房租？”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瞥了眼笑着的姑娘，他启唇之间，白雾升腾。女孩聪明狡诈，但阅历经验总在他之下。

      而云寻眯着眼笑出了声：“给你一些异能者的资料？方便你处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你的雇主会允许你这么做？”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云寻暗怀小算盘，不然就不会直奔他来了，云寻的嘴，骗人的鬼。其中肯定有一些他不容易发觉的麻烦事情。

      “并没有明确禁止。”云寻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她的视线随着琥珀色眼眸的偏转而迎上他略带探究的双眼。陀思妥耶夫斯基总是万年不变的淡漠样子，从容不迫淡然处之，冷漠得像极了风涌中的冰雪，或是落在高松尖上的水雾。

      陀思妥耶夫斯基继续垂眸盯着笑得稍带谄媚的云寻，她眼角微挑，睫毛浓密纤长，轻轻一眯眼，眼位就能曳出如埃及艳后的眼线般的优美流畅的弧度。比起十来岁时的轻浮焦躁，现在沉稳了不少。

      外面的雪还很大，雪面上的世界因反射了阳光而变得亮堂得空荡虚无，站得久了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陀思妥耶夫斯基收回了视线，稳了稳自己的绒毛颔首拉了拉衣领转身就走。云寻明白他的默认，缩了缩脖子跟了上来。

      女孩的手已经快冻僵了，发紫的手渐渐发麻，而忘了放暖宝宝的口袋里还是装满了冰凉，她无奈地将视线放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口袋——加绒的应该很暖和。

      陀思妥耶夫斯基觉得云寻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她好好地跟在自己身后，突然就自后将他的手从衣袋里拽了出来，正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想开口说话的档口，云寻一脸满足地把自己的手塞进了男人暖烘烘的口袋里。

      让陀思妥耶夫斯基额角跳了两下的是云寻的一声满意的喟叹。

      “出门忘带手套了是因为年纪大了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多数被风吹散，但云寻还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楚。

      “你比我大太多了你这个老男人。”云寻嘴角一抽，用肩膀顶了顶陀思妥耶夫基穿着厚实的后背示意他前行。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不满地冷哼一声，故意加快了步伐。

      幼稚，毫无气度的没有情趣的老男人。云寻低声表达着不屑的情绪，又把手探向口袋的最深处，把脸埋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带着毛绒后领的背部。陀思妥耶夫斯基感受到腹侧的两个衣袋里的一双手在不安分地乱动，时不时戳戳他的腰腹，身后的女孩几乎整个人都贴上来了。

      终于投入了暖气的怀抱，云寻抛弃陀思妥耶夫斯基飞快抱起沙发上毛绒的毯子拥在怀里。陀思妥耶夫斯基进了屋后毫不留情地直入正题，泼灭了云寻想拉家常的热情。

      “资料。”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坐在了云寻身侧，看着云寻满面笑容渐渐消失，一双光彩熠熠的琥珀眸的神采渐渐暗淡，他拿起一个苹果递了过去，放在散了聚焦的云寻的眼前晃了晃。

      “不要，俄罗斯自产的苹果不好吃。”云寻一脸嫌弃地摆手拒绝。

      “吃完它明天给你买栗子。”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音刚落，他就觉得手中一空，云寻怕他反悔似的一把夺过苹果啃了起来。

      后来，女孩遵守了承诺，将她所知道的异能者的情报简述下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边听着一边记着要点一边啃着手指，末了，他还抬头望向双手撑在桌沿、靠在桌缘的女孩，一双雾紫的眼眸颜色略深，像是染了窗外风雪的水汽。

      “我为什么要帮你解决这个事情？”云寻的一趟简述下来，陀思妥耶夫斯基就能猜中个大概。

      云寻则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睛，用食指支着下巴弯了腰凑近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张清漠的漂亮的脸前，视线相交的刹那，她故作神秘地放低了声音：“还记得6月21日吗？在圣彼得堡，睡不着的日子里的某个日子？”

      有些不可描述的细节在忙碌着的琐碎时间里被遗忘，而经她提起，一些画面如走马般拂过眼前。

      “我记得你之前很怕我。”对于云寻的胆大妄为和肆意，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只当笑话看过，他仰身靠在椅背上，左右转悠了两下，苍白的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两侧，指尖无规律地敲打着木质的扶手。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视线是薄漠如晨雾松雪的质感，轻飘飘的，落在你身上就像穿透了你，他的神色里少有浓重的情绪，任何的热烈与激昂都和他无关。

      “多接触了也就没什么了。”云寻笑得畅快，眼底的戏谑不见少，口中含着的两分笑意也不曾浓烈。

      “你说，”陀思妥耶夫斯基语调慢悠悠，“是我老了，还是——”

      距离很近了。窗外的雪还是茫然一片，白晃晃得，无辜里带着无力的单调，索然无味的冰凉。

      “是我飘了。”云寻嘴角绽开浓艳的笑意，浅木色的长发自肩头滑落，清梨与铃兰的香味漫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鼻尖。

      有些柔软，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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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快乐第一更！

明天争取第二更！

我是不会鸽文的！